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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八章 厂长,我们是来辞职的

【书名: 全能大佬她退隐成贤妻良母 第二百七十八章 厂长,我们是来辞职的 作者:曲相逢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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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这一点,莫前程没有否认。

骄阳却听得笑了:“权威两个字,砸的你没有辨识能力了吗?”

虽然不怎么想承认,可事实的确如此。

没等他开口,骄阳突然拿着资料有些愣住:“一次手术费用十万银元?”

一共四次手术,也就是说,四十万银元,这还不算平时的诊疗费用呢,整个算起来该是多可怕的天文数字?

这么多钱给了一个忽悠人的骗子。

虽然不是自己的钱,可骄阳看着都觉得肉疼。

莫前程听见她的话以为是对诊疗费感兴趣,当场非常大方的说道:“如果你能治好我的病,我付给范医生的百万银元,都转送给你如何?”

百万银元?

听起来很有诱惑力的样子。

骄阳眸光剧烈的晃了晃,倒不是她没见过世面,如果是在暗夜组织的那个位面,她何止于为钱发愁?

不限额的卡,刷个十辈子都不一定能够花的完。

可现在,是在民国时期,她跟傅离砚都变成了穷光蛋,就连开销都得谨慎谨慎再谨慎。

因为一不小心很可能就花的破产了。

毕竟,家底儿就只有这么点儿。

“加一个条件,我就答应。”骄阳突然直视着莫前程的眼睛,说出了自己的要求。

显然,莫前程是意外的,毕竟这一百万银元,已经足够让人心动了,没想到骄阳是贪心的。

不过,在自己的命面前,一切都无足轻重。

“你说。”

“你所谓的权威给你手术的肾脏,给我。”骄阳说出了自己的要求。

莫前程瞬间皱起了眉头:“肾脏给了你,我的手术怎么办?”

骄阳笑着将真相说了出来:“你的身体根本就不需要肾脏移植,之所以会这么说,是因为人体脏器的移植手术,是最费钱的。”

这话,等同于直白的告诉莫前程,他所谓的权威就是为了骗钱才折腾出这么多场手术的。

而且很可能,这所谓的权威都是假的。

莫前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,脸色彻底阴沉下来,浑身的狠戾之气令人咋舌。

骄阳却一点都不意外,这才是海门二把手的真实面目。

“好,我答应你,什么时候开始治疗?”

“至少,得先让我跟家人报个平安,二爷这么着急的将我请过来,我的家人肯定吓坏了。”骄阳不急不缓的说了一句,半点没有紧张的自觉。

莫前程没有接她的话,只是紧绷着唇线,显然是在考虑这话的真实性。

可等了很久,骄阳的脸色始终未变,就好像笃定了他一定会答应一样。

思来想去,莫前程还是点了头,毕竟如今沪城各大医院都没办法解决他的问题,那所谓的权威范医生不过是个江湖骗子,而他似乎也只能寄希望于眼前人。

“你只有一分钟。”

闻言,骄阳勾唇一笑:“足够了。”

莫前程吩咐了人,将电话线迁了过来,就在这个房间里。

似乎给她一种感觉,只要她需要的东西,都能够带到这里,但想离开这里,不可能。

骄阳也没想这么多,给家里打电话后,是徐沣沣接的。

“是我。”

听见骄阳的声音,徐沣沣瞬间变得激动起来,一个个问题全都抛了出来。

“姐姐你没事儿吧?你现在在哪里?带走你的人都是谁?安不安全?什么时候能回来?”

莫前程伸手在自己手表上指了指,秒针已经转动了将近一半。

骄阳只好打断了徐沣沣的追问:“放心吧,我没事,打电话过来就是给你们报个平安,过两天我就回来了。”

眼看着电话就要挂断,徐沣沣赶紧追问:“那姐姐你在哪里啊?”

“你大哥哥知道的,别担心,照顾好两个妹妹,我会回来的。”骄阳话音刚落,莫前程的人就已经掐断了电话。

见状,骄阳也不急,只是笑着放下了电话。

莫前程看着她,眼底有了些微的波动:“现在可以医治了吧?”

这次骄阳没有拒绝,走到了他的对面坐下,示意他将手伸过来。

“你要把脉?”莫前程有些惊讶。

他已经准备好了很多先进的设备,就等着她做检查,却没想到她居然学的是中医,要把脉。

骄阳语气毫无波澜的问:“有问题吗?”

对于这样的问题,她遇见的一点都不少,自从西医见效快传入国内以后,疗效慢的中医就逐渐被老百姓抛弃,甚至怀疑起中医的真实可靠性来。

之后时间越久,怀疑就越重,加上不法分子时不时就钻漏洞,这才让中医彻底没落。

“没有,只是看你年龄有些过分年轻。”

听见这话,骄阳笑了:“想质疑我的医术直说我也不会怪你,毕竟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怀疑我的人了。”

莫前程见她并不在意的样子,倒是生出了好奇心:“哦?除了我,还有很多?”

骄阳一遍把脉一遍说道:“每一个被我医治过的人,在诊疗之前,都会怀疑我。”

这脉象...

过分虚了些。

过了一会儿,又将其他的数据找了出来对比,之后再次把脉后,脸色彻底变得严肃起来。

“查下CT。”许久之后,骄阳才陈生说了一句。

莫前程脸色变了变:“发生什么事儿了?”

原本骄阳并不打算答,可看着他一脸不问出来不罢休的架势,便将实话说了出来。

“如果我诊断没有出错的话,你体内的肾脏已经被人取走了。”

果不其然,莫前程满脸震惊的瞪着骄阳大声道:“这怎么可能?我的肾脏怎么会被人从眼皮子底下取走?”

没有人有这个胆子,更何况他的安保问题没有任何问题。

即便是只苍蝇都没办法越过层层保镖,靠近他,更别说悄无声息的取走脏器了。

何况,即便是范先生做手术的时候,也是有人全程盯梢的。

“一定是你诊断错了。”

骄阳也不慌,没有急着反驳也没有急着说话,而是让他的属下将他带到CT室。

原本属下还有些犹豫,可想到她刚才的话,心中焦急,就一左一右的将人带走了。

只不过很快,人就被送了回来。

同时,带回来的还有拍的片子,放在了骄阳面前。

看着明显是少了一个肾的片子,骄阳将手指在残缺的地方朝莫前程说道:“这就是你缺的那颗肾的位置。”

片子上的缺口,莫前程脸色难看到不行。

“去把那人给我带过来。”

莫前程的属下点头,立马去隔壁将范医生带了过来,身上的白大褂已经被鲜血染红,几乎快成了红大褂,脸上更是鼻青脸肿压根儿看不出原来的面貌。

最瘆人的地方,就是范医生血淋淋的手指,每一个指甲盖都被硬生生的拔掉了。

“呜呜呜~”

范医生的呜咽声听着像是在不断的哀鸣求饶。

等到他的嘴彻底张开的时候,骄阳才明白为什么他没办法开口说话,那是因为他的牙齿全都被拔掉了,一张嘴就有鲜血从嘴角溢出来。

“说,我的肾去哪儿了?”莫前程满目阴郁,浑身的暴戾气息根本无法掩饰。

范医生陡然瞪大了眼睛,嘴里还在不停的溢着血,浑身都在止不住的发抖,对上莫前程的视线根本坚持不过三秒,就败下阵来。

显然,对于莫前程失踪的肾,他是知道的。

而且能拿走不被发现的,只有他一个。

东窗事发,为了活命他到底是没有憋住,只不过他已经没办法说话了。

莫前程让人拿来了纸和笔,放在他面前。

“是有人拿着枪逼着我做的,我不想死,所以只能...”

话没有写完,但是已经让莫前程明白了事情的经过。

他冷声问道:“是谁?”

‘那人背对着我,只听见了声音,很嘶哑像是被烫伤过一样。’

虽然不算没用的消息,可也绝对算不上有用。

敌在暗,他在明,这样不受控制的局面,让他心里很不舒服。

“肾被送到哪儿去了?”

‘我不知道’

范医生疯狂的摇头,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当中,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是没用的人了。

说出这些的结果,就只有一个死字。

如果是以前,他肯定会挣扎一下,可自从被莫前程抓住后,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生不如死,现在能有个痛快,反倒还好了。

“拖下去,继续。”莫前程面无表情的开了口,说出的话却让范医生如坠冰窖。

他已经说出了他全部所知道的,难道连死都不配吗?

“呜呜呜~~~”

他拼命的张着嘴,想要急切的说话,可偏偏发出的声音只有呜呜呜和不断流出来血,根本没办法说清楚也没这个机会说清楚了。

看着范医生的人影消失在视线里,莫前程突然朝骄阳问了一句:“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?”

明明可以给他一个痛快,却非要折磨的人生不如死。

不,是求生不得,求死五门。

“他切走你的肾的时候,你觉得残忍吗?”骄阳不发反问。

莫前程沉默了一会儿,就在骄阳以为他要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开口了:“我的病,跟肾有关吗?”

既然是被‘邀请’来当医生的,骄阳自然会尽职尽责。

对于这个问题也是如实回答:“最初有那么点点关系,无关紧要,但是现在没有关系也被牵扯上关系了。”

“有救吗?”莫前程问道。

有救自然是有救的,只不过现在陷入了比较麻烦的境地。

骄阳提出的条件其中之一就是莫前程手里的那颗肾脏,可现在莫前程身体里少了一颗肾。

当然,目前来说并没有什么危险,可长此以往,身体的负荷承受不住的时候,就会比普通的健康的孩子发病的概率要大的多。

多一个肾就能多过滤掉一些不必要的垃圾。

“骄阳女士。”莫前程皱褶没又问了一句。

“只要将肾脏找回来,就有。”骄阳到底是回了一句。

莫前程的肾脏去了哪里,这是他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情,至于徐沣沣的肾脏是不能出现在他身体里的。

这句回答,也让莫前程意识到了她的决心。
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我只能找到自己的肾脏塞回去,目前手中的这颗肾脏,你还是要拿走?”

“没错,这是我为你治疗不可或缺的条件。”骄阳坚定的说道。

“哪怕变成他这样,答桉依旧不变?”莫前程余光落在地上的血迹上,威胁的意思很明显。

如果是旁人,怕是不用等他威胁,话就会彻底改变,可偏偏面前是骄阳。

一个软硬不吃的女人。

何况,他还不一定能够将严刑用在她身上。

“大可一试。”骄阳唇角上翘,眸中的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
莫前程沉默了,盯着她不改的脸色,到底是败下阵来。

这颗肾脏无关紧要,紧要的他需要后续的治疗,而不是将肾塞回身体,毕竟病情没这么简单就结束。

骄阳暂时被安排在这个房间没有移动,房间内的一切都完好,甚至所有的医疗器械都在房间里,就是为了方便莫前程。

之后的三天。

骄阳一直待在房间里,吃喝拉撒睡,莫前程也没有再过来。

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在这个房间里一样,没有任何人进来搭理她,唯一能见到人的时候,就是一黄毛送饭的时候。

“喂,不忙的话,留下来唠唠嗑?”

自己待在一个空间的日子属实有些无聊便想着跟人接触,而唯一能接触到的人,就是送饭的黄毛。

黄毛听见她的话,倒是停了下来,只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。

“你跟我能唠什么磕?”

“怎么?不想发点财住大房子,娶个小媳妇?吃点山珍海味?”骄阳咧嘴笑着,时不时还朝他眨了眨眼。

果然,黄毛还真停了下来,一锭子坐在地上,仰着头看着她。

“说吧,怎么发财?”

“去帮我打听点消息,一条消息十个银元如何?”骄阳笑着朝他问。

不想,黄毛表情有些不屑,咧着嘴嗤笑道:“十个银元?你打发叫花子呢?就算我只是个看门的,可在海门二爷手下办事儿,这点钱我还不看在眼里。”

骄阳有些意外的挑眉,倒是没想到这人居然会这么有骨气,不过她还真不信有人能够在金钱面前不为所动。

“一百银元。”

爽快的加价,没有一句废话,让黄毛脸色变得有些玩味起来。

显然,这个数目让他比较满意。

当即改变了话头:“一百银元?你有这个钱给吗?”

“我要是耍你,在这样的境况下,还不是随便你怎么教训?”骄阳笑着扫了一眼四周,意思很明显。

钱要是给不出来,随便他怎么处置。

这话让黄毛放下了戒心,富贵险中求不是?

“好,你说吧,想让我帮你做什么?”黄毛往嘴里塞了支烟,撇眼看她问。

“不是什么大事儿,去探探消息,二爷找的那肾有消息了吗?”

莫前程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消息,骄阳担心中间会出什么差错,何况他要是一直不回来,自己就得一直被关在这里。

傅离砚跟徐沣沣兄妹肯定担心坏了。

“你说这事儿啊,我都不用可以去帮你探听就知道,那肾咱们二爷已经查到消息了,现在正去追回的路上呢,很快就会有消息了。”黄毛笑着说了出来,脸上带着喜色。

毕竟这钱,来的不要太容易啊。

追回的路上?

什么时候追回那就是没个准信儿了,说来说去还是一个等字。

这钱花的可是一点都不值。

骄阳无奈的叹了口气,如果不是顾及徐沣沣的那颗肾,这小小的房间还能关的住她?早就一熘烟跑了。

索性的是,莫前程还真没有让她等多久。

当晚,房门就被打开,进来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莫前程。

骄阳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,冷不丁被吵醒,脾气就上来了。

“大晚上的,饶人美梦是不道德的,知道吗?”

听着这浓浓的起床气,莫前程差点被她逗笑,或许他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她这儿并不是她家,而是海门的禁闭室?

等了半天没等到对方开口,骄阳这才睁开眼,就看见莫前程正站在她面前发着呆,整个人一下就不好了。

“你来,就是为了当着我的面发呆?”骄阳眼角抽了抽,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。

莫前程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,认真的摇了摇:“我的肾已经追回来了,什么时候给我手术放回去?”

能够追回来,显然他的本事不低。

骄阳换了个坐着的姿势说道:“如果没有移植进入别人的体内,就不需要处理,可以直接手术放回去,如果已经进入过别人的身体,需要人工过滤之后才能换上。”

听见这话,莫前程皱起了眉头:“找回来花了点时间,是不是放进别人身体里,还真不知道。”

“既然如此,那就先检查一下吧,肾在哪儿?”骄阳说着朝他身后看了一眼,见其中一人手里提着箱子,就知道他的肾就在那箱子里面了。

“在这里,我带过来了。”莫前程说着,便示意手下将盒子拿过来,放在骄阳面前。

骄阳检查了一番过后,摇了摇头:“肾没有问题,现在需要检查一下你的身体适不适合手术。”

莫前程很配合,做了全身检查之后,发现没有任何问题,当即就进行了手术。

幸而,手术后并没有发生排斥的反应,算是手术成功了。

“现在,你可以将那颗肾和银元交给我了?”骄阳整个人放松的靠在椅背上,半阖着眸子问道。

莫前程也说话算话,当即就叫人将东西拿了过来。

见骄阳检查无误之后,才主动说道:“我派人送你回去。”

对此,骄阳并没有拒绝,毕竟这么多钱分了多个箱子,她自己根本提不回去,专车送回自然是最好不过的。

听见这话,莫前程突然笑了:“你就不打算我半路让手下解决了你,拿回钱和肾?”

毕竟这颗肾市面上卖的价钱可不低呢。

而且,一百万银元,换谁不眼红?

骄阳对上他的视线,笑着说道:“你不会。”

肯定的没有一丝犹豫的话,让莫前程有些惊讶,毕竟这个念头还真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。

“为什么这么肯定?”

“我能治好你的病,也能让你的病重新恢复原样。”骄阳说着,看着莫前程脸上的笑意骤减,自己却越笑越乐呵。

“你在我身体里做了什么手脚?”莫前程冷着脸问。

骄阳也没瞒着:“不过是留了根银针在里面,我总要为自己的性命负责。”

海门这样庞大的暗势力,作为二把手,莫前程深沉如海,她虽然能猜出大半,却也有不确定的一部分。

在自己的性命面前,那不确定的一部分,如何也不能够出现。

“呵,我倒是小瞧你了。”莫前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。

“过奖,那就多谢了。”骄阳脸上挂着笑,一点都不惧怕他眼底明晃晃的威胁。

半小时后。

骄阳带着胜利品回到了家门口。

听见动静的傅离砚立马冲出家门,在见到骄阳的那一刻,彻底破防了。

他大步迈了过来,一把将人扯进怀里,连日来的担忧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放了下来。

扎人的胡渣,在脸上刮来刮去,刺疼刺疼的,让骄阳很不舒服的想要推开他,可推了半天都推不动。

眼前外表邋遢的傅离砚,还是骄阳认识她以来,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模样,心里心疼极了。

“我回来了,别担心,嗯?”

她声音很小很柔,莫名有些像做错事儿的孩子,在请求原谅。

“以后,别再做任何危险的事情了,我,承受不起。”傅离砚的声音很低沉,像是从身体最深处发出来的一样。

带着极致的压抑和痛苦。

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道,骄阳头一次觉得在明知道会有危险来临的情况下,还主动等到危险来临的行为,有些对不起他。

他们是夫妻,是一体,不该不考虑对方的感受,就一意孤行,不计后果。

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。

有丈夫,有孩子,有了一个...家。

她重重的点了点头:“嗯,答应你,以后不会了。”

直到身后传来重物磕在地上的声音,骄阳才回头,发现莫前程的属下已经将所有箱子都搬了下来,便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就像将她从大家上掳走一样迅速,离开的时候也一样的迅速。

傅离砚终于松开了她,可视线却没有移开,将所有的箱子都提回了家里。

徐沣沣兄妹俩看见骄阳回来,兴奋的眼眶都红了,没一会儿眼泪就‘啪嗒’掉了下来。

可想而知,这几天他们有多担惊受怕。

“姐姐,你总算回来了,都怪我不好,如果我不是只顾着照顾宝宝,就能及时发现你身后那辆车了。”

“不能只怪你,也怪我。”

兄妹俩各自自责,恨不得将错全都揽在自己身上。

“好了,这不关你们的事,是我没提前告诉你们,这件事情我早就猜到了,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,根本来不及告诉你们。”骄阳哭笑不得,摸了摸两人的脑袋。

见两人还要说,骄阳赶紧制止道:“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,就不要再提了,也不许自责,不许再哭知道吗?”

闻言,兄妹俩才慢慢止住了眼泪,可还是两眼汪汪的看着她。

骄阳无奈,心里软乎乎的,只能将话题转移到了傅离砚身上。

“最近家里还算平静吗?”

“不算,你被莫前程带走以后,商金岩就找上了门,他似乎知道你在莫前程手里。”傅离砚沉着脸说道。

“商金岩的关系网倒是密得很,除去被揪出来的黄舰,看看他在海门也有人。”骄阳冷笑一声。

傅离砚点头表示赞同:“没错,他来的属实太迅速了,这人太不安分了,即便被我踹断了几根肋骨,也没消停。”

居然趁着他焦急四处打听骄阳下落的时候,对工厂出手,趁机压低价格,就是为了抢合作方,搞垮工厂,

毕竟商金岩有商家支撑,而傅离砚身后什么都没有。

一旦打价格战,傅离砚只有认输的份儿,根本坚持不了多久。

而实际,也的确如商金岩料想的一样,不少合作商在发现商金岩的动作之后,便立马倒戈,跟傅离砚取消合作,转头投入商家怀抱。

剩下的合作商大多都在外地,虽然商家的名气足够打,可傅离砚的诚信加上货物品质的保证,他们并不想换合作方。

所以,这场价格战对傅离砚的影响并不大,

反倒是商金岩有些气急败坏。

“工厂现在的状况怎么样?”骄阳心底生出了几分担忧。

“还能支撑,现在商金岩对合作商没有办法解决,已经将视线放到了员工身上,”傅离砚语气平静的说道。

正说着这事儿,电话突然响了起来。

傅离砚接通了电话,脸色突然就阴沉了下来,浑身森寒的气息如何也收敛不了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挂断了电话,傅离砚也没有从愤怒的情绪中脱离出来。

见状,骄阳伸手握住了他,带着无声的鼓励和支持:“发生什么事儿了?”

好一会儿,他的情绪才逐渐平静下来:“商金岩派人引诱工厂的工人离职,一旦有人拒绝就会受到威胁,目前已经有近一半的人忍受不住离职了。”

工厂的工人大多都是从外地逃荒来的难民,被收纳在工厂里的,一旦离开工厂,他们又得回到之前乞讨的日子。

虽然在工厂学了手艺,可沪城大多的工厂都是不包吃住的,接纳的也都是沪城当地的一些老百姓,对于外地人的机会给的是很少的。

为了将他们的工厂逼迫的倒闭,商金岩可谓是丧心病狂,将百来号人的性命不当命。

就算沪城繁华地大物博,可也养不起这么多的难民,何况为了维护城市面貌,上面的人也不会允许这些人随意的在市区乞讨。

骄阳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:“看来商家的大路是要走到头了,就是不知道商家的招牌砸在商金岩的手里,商家的列祖列宗会不会同意了。”

“同不同意,他都不会在意。”否则也干不出这样的事儿来。

“既然他想要玩儿,这次,咱们就好好的赔他玩玩儿。”骄阳先前不想跟商家对上,一来以卵击石,二来人生地不熟容易着了对方的阴招。

可现在么。

傅离砚明显听出了骄阳语气里的不同寻常,“不继续韬光养晦了?”

听见这话,骄阳脸上的笑容更深了,她抬了抬下巴,朝地上的几个死重死重的箱子望去。

“老公,看看这些是什么。”

傅离砚也被勾起了好奇心,当即就将箱子全都打开了。

一个个装满了银元的箱子,看的傅离砚跟徐沣沣兄妹俩都愣住了。

“姐姐,你是抢银行了吗?”徐婷子童言无忌的猜测道。

骄阳被她震惊的表情和话逗笑:“看来我的形象还是很高大的,居然让你以为我能单枪匹马抢了银行,还能够毫发无损的带着钱回来?”

这么一说,徐婷子有些不好意思了,两颊泛红,俏皮的吐了下舌头。

看着徐沣沣一脸好奇的样子,骄阳心里一软,将最后一个略小没有被打开的箱子,放到了他面前。

见他不解,才轻声说道:“这就是你,丢失的那颗肾。”

话一出,徐沣沣震惊的往后退了两步,虽然是自己身体里被摘除的器官,可现在就这么放在自己面前,他还是有些发憷。

脸上带着惊恐不敢去看,可又忍不住去看。

倒是徐婷子高兴的抱着崽崽差点跳起来:“真是太好了,哥哥,以后你就能跟正常人无异了。”

“手术过后,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期。”骄阳也顺势说了一句,接着又继续道:“不过暂时还不能进行手术,沣沣的身体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,现在还很脆弱。”

虽然能走能跳,却不能做剧烈运动。

而且,手术过后的那段时间,身体会比现在更虚弱,即便是自己的器官,摘除身体之后也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期。

也有可能会产生排斥反应,都是说不准的。

“谢谢你,姐姐。”徐沣沣适应了好一会儿,总算能够接受这盒子里的东西了,红着眼眶朝骄阳说了一句。

“我答应过,一定会给你一个完整健康的身体。”骄阳笑着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顶说道。

对于骄阳的感激,徐沣沣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报答,只能将这份感激深深地埋在心里,等到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一定倾尽全力报答。

徐沣沣的心思,骄阳并不知道,此时她的心情颇好。

“这里,是一百万银元,用它来跟商家打持久战足够了。”

商家是沪城有名的大户,市值也绝对不止区区百万银元,可能够拿的出来的流动资金,虽然不一定会比这少,可要是全部用来跟他们打持久战,就算商金岩奉陪到底,商家其他人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胡闹。

怕是耗费不到一半,就会有人阻止。

“这些钱,是莫前程给的?”傅离砚看了数额庞大的银元一眼,回头问道。

骄阳点了点头,将给莫前程治病前后的事情,都说了一遍。

在沪城,海门绝对是大手笔的代表,因为这一命,莫前程不仅给了诊金,还了肾,还允了一个承诺,在不伤害海门利益的情况下,可以相助一次。

说完,骄阳才朝傅离砚继续说道:“商金岩想要将所有工人都逼迫走,那就如他的意好了。”

“你有对策了?”傅离砚看着骄阳眼中闪烁的光问道。

“老公,商金岩给咱们送钱来了,为什么不答应?”骄阳突然笑呵呵的问了一句。

傅离砚思索了片刻,顿时明白过来:“你想让工人借机敲商金岩一笔后离开,等到价格战结束之后,再将人召回来。”

听见这话,骄阳有些意外的看着他:“老公,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?怎么我提上半句,你就能猜到下半句?”

且还是这么隐晦的方式。

属实让他有些惊讶啊。

傅离砚唇线上扬,伸手将人揽进怀里,深邃的眸中泛着柔色:“毕竟都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了,心有灵犀这点,先天没有,后天也有了。”

这说法,属实有些新颖。

工厂的事情两人还有得商量,便先回房间休息了。

徐沣沣正打算去打扫下卫生,回头就看见妹妹抱着崽崽站在原地,盯着骄阳和傅离砚的背影直勾勾的看着。

直到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好几下,才勐地回过神来。

“哥哥,你干嘛呢?”

徐沣沣嘴角抽了抽:“我还想问你干嘛呢?盯着姐姐和大哥哥的背影看的这么入神,想什么呢?”

“我想着跟大哥哥和姐姐学两招呢,他们实在是太聪明了。”徐婷子一脸羡慕的感慨道。

这话听得徐沣沣哭笑不得:“不是我打击你,人的智商那是天生的,没办法改变的。”

徐婷子却不听:“哼,我就不信。”

兄妹俩的对话,房间内的骄阳跟傅离砚自然是无从知晓的,且也没有这个闲工夫。

因为,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
成年人之间交流感情,无非就是那么回事儿。

感受到傅离砚传递过来的灼热气息,骄阳红唇愉悦的上扬,顺势搂住他的脖子,将自己更加贴近他,毫无保留的回应着他的热情。

唇齿交融,气息缠绵。

独属于成年人之间的小游戏,开场了。

都说小别胜新婚,骄阳跟傅离砚离开的这段日子,可是煎熬的很。

所以,这场游戏的时间,也格外长了些。

直到徐沣沣兄妹做好了晚餐,两人才意犹未尽的收拾好出了房间。

餐桌上,徐婷子看着骄阳红彤彤的脸色,忍不住担忧的问道:“姐姐,你生病了吗?脸怎么这么红啊?”

话音刚落,徐沣沣就赶紧在桌子底下踹了自家妹妹一脚。

可惜的是...

傅离砚回头朝徐沣沣看去,幽幽的说道:“你踢的人是我。”

徐沣沣彻底石化了!!!

大型社死现场有木有???

偏偏徐婷子还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:“哥哥,你原本是要踢谁?”

就这?还想学的跟骄阳和傅离砚一样聪明?

妹妹啊,听哥哥一句劝,咱放弃吧。

无奈他心里百转千回,脸上只能僵硬着硬撑着笑着说道:“哦,我只是脚抽筋儿,没想踢谁。”

骄阳一看,就知道徐沣沣是明白过来,他们夫妻之间的小游戏了,才想着制止徐婷子问出尴尬的问题。

只不过,他没想到的是,弄巧成拙,气氛更加尴尬了。

她都感觉到徐沣沣蜷缩在一起的脚趾头,能抠出三室一厅了。

“脚抽筋儿啊,那是缺钙,来,喝碗骨头汤补补身体。”骄阳意味深长的笑着,给他盛了一碗汤。

徐沣沣战战兢兢的接了过来,看着她眼底的笑意,脸一下就红了。

看的骄阳一阵好笑,没想到小家伙提前长大了。

休息一晚后。

次日。

骄阳跟傅离砚一块儿来到工厂。

与上次来时候相比,显得要冷清的多,人也多了近半。

就算到了这个地步,坏消息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

两人前脚刚走进办公室,后脚就听见了敲门声。

“进来。”傅离砚给骄阳收拾了张桌子,瞬间应了一声。

接着就看见好几道身影走了进来,看服装显然都是工厂的员工,一个个手上都拿着一个纯白的信封。

不用猜,两人也知道那是什么。

为首的男人,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,看起来格外沧桑疲惫,粗糙的手指摩擦着手里的信封,眼底带着浓浓的无奈。

显然,他很舍不得这份工作,可却不得不交上这封辞职信。

他如何生活都无所谓,可好不容易将女儿送进学堂,自己进了厂,收入稳定了,眼看着日子有了盼头。

却被商家的人给破坏了。

只要他坚持继续在工厂为傅离砚工作,那么他的女儿接下来就会收到无休止的骚扰。

更甚者的后果,他根本不敢想。

犹豫了一会儿,中年男人到底还是开了口。

“厂长,我们是来辞职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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